第三百三十五章：落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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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三十五章：落發
大概趙柔嘉的目光太具侵略性，灼灼滾燙，趙柔心一下子就感覺到了，陰狠地睇了她一眼，怨毒的眸子帶著滔天惡意，恨不得吃了她！
趙柔嘉冷冷一笑，留個她一個驕傲邪魅的背影。
趙柔心死死地盯著她的後背，直到前方再不見影子，大量的流血和巨大的痛楚，讓她無法集中精神。
心中暗自發狠：待我嫁給五皇子，一定不會放過你們！
“啪啪”的板子不停，重重地打在趙柔心身上，打掉了她心中最後的顧忌，也打出了她兇獸一般的戾氣。
揮汗如雨的兩個婆子不知道，在她們板子下面的女孩子生出了怎樣可怕的念頭。
“小姐，您說她會不會被殘了？”張媽媽問。
趙柔嘉腳步一頓，白色的羅裙粘上一絲灰塵，她擡起腳重重地踩在地上：“殘了就殘了，有什麽要緊？”
她巴不得那兩個婆子下手再重一些，可惜趙老太爺叮囑了不能把人打死，那兩個婆子是趙老太爺吩咐找來的人，得了趙老太爺這樣一句話，就決不會下重手，頂多把人打得皮開肉綻，看著嚇人，其實也就是一些皮外傷，養養就能回來。
不管趙柔心做了怎樣大逆不道的事情，只要孟家願意為她出頭，趙老太爺就不會下決心殺人，這就是趙老太爺做人留一線的原則。
可是，她不允許。
“張媽媽，你去把常興魯華找來，我找他們有事。”
趙柔嘉話音剛落，張媽媽欲言又止，想了想，道：“是。”
待張媽媽出去，紅衣把門關上，不等幾人坐下，就聽綠綃道：“小姐，二少爺過來了，就在外頭。”
趙柔嘉一怔，這個時候趙楊怎麽來了？
是了，肯定是與她商量孟氏母女的事情。
就是不知鄭宏基是什麽想法，可惜他這個時候應該是與趙老太爺周旋，暫時不能來她這裏。
趙楊進了屋，看著趙柔嘉默默不語，半晌後，啞著嗓子道：“嘉嘉，孟氏就要被送到家廟，趙柔心也被打了，祖父會處置他們，母親的仇，我們終於報了。”
他的眼睛通紅，似乎有種晶瑩的東西在裏面流動，卻強忍著沒有落下。
大仇已報，趙楊心裏有解恨的痛快，也有無法排遣的悲傷。
報仇的酣暢不能換回失去的親人，如果可以，誰願意報仇，誰願意失去親人？
趙柔嘉冷笑：“什麽報仇，人都沒死，也沒吃多少苦，怎麽就能算是報了仇？”
趙楊一呆，心中驀地生出一股豪氣：“對，確實應該殺了孟氏！”
趙柔嘉冷冷一笑，何止孟氏，就是趙柔心也不能放過！
孟氏猶且可以暫時放過，趙柔心卻決不能放過。
趙柔嘉道：“我要殺了趙柔心，哥，你幫不幫我？”
趙楊再次震驚，就連剛才的傷心都沖淡了幾分：“為什麽？”
就算不喜歡趙柔心，但趙楊不得不承認，趙松和趙柔心都是趙雲逸的血脈，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妹，他可以不喜歡他們，卻不能殺了他們，他幹不出殺害手足的事情。
然而趙柔嘉居然說要殺了趙柔心？
難道是因為趙柔心對祖母下毒？
是了，這個女孩子就是這樣蛇蠍心腸的惡毒女子，放在家裏他也不放心，尤其是在後宅，他鞭長莫及，不殺了她，難道等她再次朝嘉嘉下毒？
孟氏已經確定會被送去家廟，趙柔心呢？
趙老太爺會不會因為考慮到趙柔心的價值，用她去聯姻，或者心軟地讓她在家廟裏安穩一生？
以趙柔心的心性，她會老老實實地在裏面待著？
想想都不可能。
“好！”
權衡利弊思考了一瞬，趙楊不再猶豫。
“這事兒不用告訴舅舅，都是我的主意。”趙柔嘉道。
無論成敗，這件事情都不宜把鄭宏基牽扯進來，若是憑她和趙楊的手段都無法對付現在的趙柔心，那就不用說要對付司馬烈。
趙楊也同意，無論成功失敗，都不能因為他們兄妹把鄭家拖下水，他們要殺趙柔心，最多算家醜，禍起蕭墻，內部矛盾，但鄭宏基介入的話，那就是兩個家族的事情，牽扯的面就廣了。
再說，鄭宏基有為鄭傾姿出頭的理由，卻沒有殺趙柔心的立場。
就算趙柔心給趙老太太下毒，順帶害了趙柔嘉，也是應該讓趙家自己處理，而且老太爺已經下令打了趙柔心，並保證會給鄭宏基一個交代。
於是兄妹兩很默契地選擇撇開鄭宏基。
他問：“什麽時候動手？”
趙柔嘉道：“今晚。”
趙楊想了想，道：“好，省的夜長夢多。”
不一會兒常興和魯華來了，趙柔嘉屏退左右，與趙楊一起，四人在屋子裏待了整整一個下午，直到趙老太爺請人找她，才與趙楊一起去了主屋。
“嘉嘉，你祖母剛剛醒了。”趙老太爺道。
人醒了？
趙柔嘉大喜，幾步沖到窗前，就見趙老太太緊閉雙眼，臉色蠟黃，悄無聲息地躺在床上，分明是睡著了，哪是醒來的樣子？
不由回頭問：“祖父，祖母什麽時候醒的，她怎麽樣了？”
趙老太爺捋了捋花白的胡須，道：“一個時辰前，醒了半刻鐘，又睡了過去，你大伯母和三嬸一直在侍疾。”
趙柔嘉問：“徐大夫有沒有說什麽？”
趙老太爺搖搖頭：“沒說什麽，就是讓好好養著。嘉嘉，你祖母此番遭此大難，趙五喪心病狂下此毒手，你覺得應該怎麽處置？”
看著趙老太爺不見喜怒的表情，頂著他如有實質的目光，趙柔嘉璀然一笑：“依我說自然是越重越好，如趙五這般心狠手辣之輩，留在家裏實在危險，祖父，您說是不是？”
趙老太爺忽然大笑：“不錯！我趙家是根深葉茂的大樹，不能留此毒瘤，禍害家宅。那就送到家廟裏落發為尼吧！希望這佛前的經綸能佛光普照，洗滌她這顆汙濁的心。”
落發為尼？
聽著到時不錯呢。
若真是出家，做不問俗世的道姑，恐怕比殺了她還難受吧？趙柔心這樣利益熏心的人，怎麽甘心無欲無求清心寡欲一輩子！
她必定是要想辦法逃走的，到那時出家人的身份又有什麽意義？
不過，真想看她落發時的表情呢，也不知是不是印象中的氣急敗壞，還是比如喪考妣更加精彩的痛不欲生，或者人比花嬌、痛哭流涕、咬牙切齒、隱忍不發、雲淡風輕……
一定會很精彩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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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趙柔嘉的目光太具侵略性，灼灼滾燙，趙柔心一下子就感覺到了，陰狠地睇了她一眼，怨毒的眸子帶著滔天惡意，恨不得吃了她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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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暗自發狠：待我嫁給五皇子，一定不會放過你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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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，您說她會不會被殘了？”張媽媽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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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她不允許。
“張媽媽，你去把常興魯華找來，我找他們有事。”
趙柔嘉話音剛落，張媽媽欲言又止，想了想，道：“是。”
待張媽媽出去，紅衣把門關上，不等幾人坐下，就聽綠綃道：“小姐，二少爺過來了，就在外頭。”
趙柔嘉一怔，這個時候趙楊怎麽來了？
是了，肯定是與她商量孟氏母女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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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楊進了屋，看著趙柔嘉默默不語，半晌後，啞著嗓子道：“嘉嘉，孟氏就要被送到家廟，趙柔心也被打了，祖父會處置他們，母親的仇，我們終於報了。”
他的眼睛通紅，似乎有種晶瑩的東西在裏面流動，卻強忍著沒有落下。
大仇已報，趙楊心裏有解恨的痛快，也有無法排遣的悲傷。
報仇的酣暢不能換回失去的親人，如果可以，誰願意報仇，誰願意失去親人？
趙柔嘉冷笑：“什麽報仇，人都沒死，也沒吃多少苦，怎麽就能算是報了仇？”
趙楊一呆，心中驀地生出一股豪氣：“對，確實應該殺了孟氏！”
趙柔嘉冷冷一笑，何止孟氏，就是趙柔心也不能放過！
孟氏猶且可以暫時放過，趙柔心卻決不能放過。
趙柔嘉道：“我要殺了趙柔心，哥，你幫不幫我？”
趙楊再次震驚，就連剛才的傷心都沖淡了幾分：“為什麽？”
就算不喜歡趙柔心，但趙楊不得不承認，趙松和趙柔心都是趙雲逸的血脈，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妹，他可以不喜歡他們，卻不能殺了他們，他幹不出殺害手足的事情。
然而趙柔嘉居然說要殺了趙柔心？
難道是因為趙柔心對祖母下毒？
是了，這個女孩子就是這樣蛇蠍心腸的惡毒女子，放在家裏他也不放心，尤其是在後宅，他鞭長莫及，不殺了她，難道等她再次朝嘉嘉下毒？
孟氏已經確定會被送去家廟，趙柔心呢？
趙老太爺會不會因為考慮到趙柔心的價值，用她去聯姻，或者心軟地讓她在家廟裏安穩一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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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楊也同意，無論成功失敗，都不能因為他們兄妹把鄭家拖下水，他們要殺趙柔心，最多算家醜，禍起蕭墻，內部矛盾，但鄭宏基介入的話，那就是兩個家族的事情，牽扯的面就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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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由回頭問：“祖父，祖母什麽時候醒的，她怎麽樣了？”
趙老太爺捋了捋花白的胡須，道：“一個時辰前，醒了半刻鐘，又睡了過去，你大伯母和三嬸一直在侍疾。”
趙柔嘉問：“徐大夫有沒有說什麽？”
趙老太爺搖搖頭：“沒說什麽，就是讓好好養著。嘉嘉，你祖母此番遭此大難，趙五喪心病狂下此毒手，你覺得應該怎麽處置？”
看著趙老太爺不見喜怒的表情，頂著他如有實質的目光，趙柔嘉璀然一笑：“依我說自然是越重越好，如趙五這般心狠手辣之輩，留在家裏實在危險，祖父，您說是不是？”
趙老太爺忽然大笑：“不錯！我趙家是根深葉茂的大樹，不能留此毒瘤，禍害家宅。那就送到家廟裏落發為尼吧！希望這佛前的經綸能佛光普照，洗滌她這顆汙濁的心。”
落發為尼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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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真是出家，做不問俗世的道姑，恐怕比殺了她還難受吧？趙柔心這樣利益熏心的人，怎麽甘心無欲無求清心寡欲一輩子！
她必定是要想辦法逃走的，到那時出家人的身份又有什麽意義？
不過，真想看她落發時的表情呢，也不知是不是印象中的氣急敗壞，還是比如喪考妣更加精彩的痛不欲生，或者人比花嬌、痛哭流涕、咬牙切齒、隱忍不發、雲淡風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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